第94章
原地。    原地踌躇片刻,他终是坐了下来。    外人怎样传就怎样吧,都陪了秦政这样久,再久点又怎样。    就是醒酒汤不能熬了,嬴政转头唤了人来,还是方才那个仆从。    仆从仍是不敢抬头,听了他熬汤的吩咐,旋即出了殿门,一刻都未敢停留。    殿中转瞬又剩了他二人,他在榻上坐下后,袖子又被秦政牵去了手里。    看了秦政片刻,嬴政哑然失笑。    不是笑秦政,而是笑他自己。    他初来这个世界,遇见秦政的时候是怎样想的?    想的是将秦政杀了,而后自己当王。    后来相处,又是怎样想的?    想的是将秦政当作一个可以利用、可以为他完成未尽大业的工具。    结果方才他做了什么?    只听了秦政一句不明不白的梦话,就即刻心软,明明可以脱身,却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他。    放在从前,他何曾对人这样心慈。    又何曾对一个人这样细心。    早些时候秦政的那个问题又浮现。    “为什么对寡人这样好?”    方才说故友,只是哄他的信口之言。    嬴政可不将秦政当故友,要当,他也只能当小友。    此时扪心自问,其实嬴政也不知道原因为何。